隆中对·出师表·诫子书

安石白月光,太岳朱砂痣。
葛亮?葛亮在我户口本上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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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秘冬秘】绦镟

市里有几位领导最喜欢鼓人喝酒,即使那天何黎明挡着,赵立冬也被灌得路都走不稳。王良坐的远没法给他夹菜,眼看着他没吃几口,一顿饭下来只喝酒了,脸上先红后白,按着胃直冒冷汗。

一位领导搂着他的肩,笑说:“还是立冬同志有前途,喝酒从不偷奸耍滑。”接着又给他倒了满杯。

王良在心里大骂这人不敢逼同级喝酒,专挑赵立冬欺负。

何黎明也皱眉:“立冬同志,喝点水吧。”

赵立冬挤出苍白的笑脸:“谢谢何书记。”

赵立冬再次坐下后叫服务员添水,不顾水烫连着喝完一整杯,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。王良稍微坐一会儿,等没人注意了也跟过去。

门从内锁着,他轻轻敲门,里面水声停下,过一会赵立冬为他打开门。

赵立冬嘴唇都有些发紫,把水龙头开到最大,伏在洗手台上咳嗽试图催吐,胃部剧烈收缩引得身体不住佝偻,最后只呕出几股带血的粘液。王良一直轻拍他后背,等他实在吐不出来直起身,再掬一捧水漱口。

“领导……”

赵立冬虚弱地对他笑:“没事,吐出来就好。”

王良快哭了:“我看今天他们还要去外面接着喝,您就别去了吧。”

“你不知道这些人心眼有多小,还在政/工/科卡着政/府的人事提名。”赵立冬顺便洗了把脸,“没办法。”

赵立冬一出门就被拉进政/协的小圈子里,他级别最低,这桌上又都不是善茬,几人就差强灌着他往下咽,嘴角溢出的酒液淅淅沥沥地打湿前胸。王良实在坐不住了,拿上分酒器上前解围:“领导,我敬您一杯。”

“小王,你坐下。”

赵立冬只来得及给他一个严厉的眼神,又被扶着腰推到一边聊天。

王良咬牙坐下了。

何黎明不住地向他们那里看,又道:“立冬同志,少喝点。”

“何书/记,立冬是我们政/协的委/员,您这么关心他?”

何黎明只劝了一句,却受到这么一番讽议,当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。但出言的是政/协zhu席,市里政/府与政/协关系又不紧密,只好不再开口。

最后一圈轮到王良敬酒,他收拾心思带笑一一敬过,碰到赵立冬时再次仔细观察他的状态,感觉他快撑不住上身了,随时都会趴在桌子上。

两人默默举盏,赵立冬在酒面上轻抿一下,王良喝了半杯,剩下半杯在回座的路上一饮而尽。

饭后几人还想带着赵立冬去歌厅,被何黎明坚决地拦住,嘱咐王良尽快送他回家。他扶着赵立冬到停车场,刚帮赵立冬坐上车,就见他一歪头彻底睡过去了,不由有些发愁。这时赵立冬手机响起铃声,王良和司机小陈对视一眼,做贼似的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,上面显示的是“李茹绮”。

“老赵?你先回家,我这边还要一会儿。”

王良干咳一声:“李局您好,我是领导的秘书。”

对面的声音一下缓和了:“哦,你好。我家立冬呢?”

“领导他……”王良看向赵立冬,“有些醉了,我先送他回家?”
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家里保姆在呢,我叫她给你们开门。”

到了地方王良先下车,轻轻唤领导,但赵立冬完全不省人事了。王良试着拉他,没拉动,只好叫小陈来帮忙。

从前不是没和赵立冬玩过花样,但人醉倒完全无法配合又是另一回事,他和小陈两个青壮年才勉强扛起来。家里保姆接到电话来开门,引着他们去二楼的一个房间,两人合力把赵立冬放在床上。

王良担心赵立冬胃穿孔,他打发小陈先走,自己问过保姆后在冰箱挑选能垫垫肚子的食物,正巧这时李茹绮也聚餐回来,见到他显得十分不悦。

王良下意识就想走,但把赵立冬扔在这儿多半没人管,于是小心翼翼地觑着李茹绮的神色:“领导确实喝多了,又没吃什么东西,我担心……”

李茹绮耸耸肩:“你忙吧。”

王良松了口气,带着面包回到房间为赵立冬脱了衣服和鞋,对着他的脸看了半晌,俯身下去很轻很轻地贴上唇。

他的心砰砰直跳,不住地回头盯着门口,唯恐被人发现。就像在……就像在……

偷情。

细想也没错,他与赵立冬的合法妻子仅一墙之隔。

赵立冬家境普通,政/协又没什么油水,贪得再狠也买不起这种临湖别墅。这座岳丈婚前准备的房产,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们身份的差距。

“小王……”

王良连忙回头,赵立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身来:“你早点回去。”

“领导,您感觉怎么样?”

赵立冬摇头:“我没事,你回吧。”

他催得急,王良又想起李茹绮的神情,只好点点头:“您记得吃点面包,多喝水。”

走出几步,赵立冬在他身后开口:“这种情况你挡不了酒,看我不行了……”竟笑了一下,“早点叫医生就好。”

王良心里难受,也不应声,低着头很快走了。

赵立冬目送王良离开,摸着胃里空荡荡地干烧,也没有胃口吃面包,把头埋在被子里急促喘息,缓过痛感便再次沉沉睡去。所幸即将失去意识时翻了身,否则真可能在大醉中呼吸不畅而窒息,这些年他见过太多了。

醒来时头痛欲裂,勉强撑着洗漱完毕想再躺一会儿,路过客厅被正在吃早饭的李茹绮叫住。

她十分不满:“我们约定好的,不能把人带到家里。”

赵立冬苦笑:“昨天实在是喝多了。抱歉,下次不会了。”

“还有,政/工/科那几个怎么样了?我爸也不会一直待在京海。”

赵立冬又头疼起来:“都是吃硬不吃软的货色,如果能用别的手段,提名早就解决了。”

“你平时怎么做事我不管,但这个提名一定要是清白的,否则后患无穷。”

“好。”赵立冬垂眼,“我会的。”

 

 

 

“赵市/长,您在这里签字。”

赵立冬放下笔:“这样就好了吗?”

他带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,又微微皱眉显得十分歉疚:“麻烦你们了,为我的家事特地跑一趟。”

民/政/局的小姑娘红了脸:“是我们应当做的。赵夫人,您签在这里。”

李茹绮最反感别人叫她“赵夫人”,这些年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,赶在走前出口气,冷哼一声:“小同志,你叫错人了吧?”

赵立冬尴尬地笑笑。

李茹绮早就拿到绿卡,要举家搬去美国了,因为他在竞争市/长的关键时期才暂时留下。正厅这种中间级别 ,基本都是没有通天背景,靠后天努力上来的,这类人家庭稳定是组/织考察的重要方面,单身的会被认为没顾虑,容易出乱子。之后的副省又是一道天堑,可李茹绮那边等不及要入籍了。

两人拿到离婚证,李茹绮头也不回地潇洒出国,赵立冬还在发愁家庭问题。现在的位置何黎明已经帮不上什么忙,他在回忆省里有没有政/法口的离异女干/部,竟是李汝契突然出现在脑海:政/法口、离异、干/部,可惜性别男。赵立冬先是被自己吓了一跳,想起李汝契,思绪又随着转到人/大方向。

王良不知道赵立冬的头脑风暴,他盯着红色的离婚证发呆。

从前王良有过结婚的打算,赵立冬把他抱在怀里,笑吟吟地劝诱他先立业后成家,后来反而催着要他结婚生子,哪怕是开放式婚姻,也得有个家才行。

可王良不愿意了。

那时赵立冬带着沉重的郁色,声音都在微微发抖:“你没有自己的家,教我怎么放心你呢?”

王良仍是摇头。他确实没有家,可赵立冬的那个家,真的能算做家吗?

他这边结婚了,赵立冬又该去哪个家呢?

赵立冬是用灵魂和身体的每一部分去交换权力的人,而王良在他的偏爱下,获得了一点小小的自由和任性的权力。

“小王,晚上是不是有一个饭局?”

“哦,是的,在法云安缦。蒋天做东,林书/记和综合三科的顾科/长也会来。”

赵立冬皱眉。

蒋天很精明,没有接触赵立冬决不允许他接触的章zhu席,卡在容忍的极限选择了林书/记。

他感受到被试探的愠怒。

开席后赵立冬久久不动筷,侧身很轻松地和蒋天交谈。他早年喝够了辛辣的白酒,现在通常只喝红酒,今天却再次拿起小酒杯与蒋天相碰。

蒋天心里叫苦不迭,赵立冬不动筷子他也没的吃,腹中空空的连灌三杯茅/台,热气一下蒸到耳廓,赵立冬则每次只抿一口,估计他把这一小杯喝完,就足够自己躺上急救车了。他求助地偷看林书/记,林书/记装作没看见;看王良,王良还有些怪他活该的意思。最后他被逼得没办法,当众叫了林书/记的外号“八面美人”,惹得林书/记脸红一阵白一阵,赵立冬这才放过他,当先提一杯酒:“诸位尽兴。”

通常赵立冬在的地方,王良总是第二个提杯的,但赵立冬向他使个眼色,他便会意请林书/记先举杯。

林书/记脸色恢复了些,流畅地说祝酒词,王良没细听,看蒋天面红耳赤还要向赵立冬赔小心,突然很想笑。

林书/记坐下后他当先鼓掌,又等众人聊一会儿,端一杯酒站起来,全场都停下筷子,向着他端起酒杯。

“欢迎几位外地的朋友来京海,”王良微笑,“我们京海机会多,只要找对了方法,做什么都能成事。蒋老板,您说对不对?”

蒋天陪着笑:“对,对,我要感谢领导栽培。”

他看到蒋天的杯口谦卑地低下去,绕过林书/记与赵立冬相碰,于是笑着为赵立冬夹了块羊脊肉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完。

歪笔拙作,诸公海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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